牧原

来去随意,感谢路过

[盾冬] Hiraeth (盗梦AU) end

罗师傅最后悔的事你们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而这是一个苍白无力的ending_(:з」∠)_

btw,复习队三时发现航母事件发生在DC而不是纽约,我搞错了已经改掉了。


其他复仇者试图将史蒂夫从limbo里带出来,但进入了他的梦境后,他们才发现事情并非像他们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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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

街道整洁,宽阔。沿街漂亮的建筑,红砖房与未来感的大楼和谐共处。道旁树和小花坛精心选种了不同的四季植物,保证每一季都有不同风景。现在是金色的银杏铺满了道路,看来是深秋。

娜塔莎疑惑的站起来。她觉得街景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这是哪儿。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太阳落山时,在路边呆坐的娜塔莎被饥饿感驱使着,试图找到点什么。

但一个人都没有。

大街上,房屋里。她沿途寻找,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街区,筋疲力尽。

没有任何人。

她只发现每一栋建筑的门前,都有一束鲜花放在地上。

有些不寻常,像是一种暗示,仿佛带着某种目的,比如说、比如……

祭奠。

这个词闯进她的脑子里,盘亘不去。

她于是顺着摆满鲜花的道路走下去。她其实并不确定要去哪里。

她只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她来到一处墓地。

墓地在一座山上。绿草如茵,野花遍地,非常静谧。但整片墓园里,只有一处墓碑。

墓碑安置在人造池塘的岸边,一颗巨大的山毛榉树伸出茂密的枝叶荫庇着它。

碑前立着一个人。

那人背影挺拔,但头发已经全白了。他一手轻轻扶在墓碑上,沉默的凝视着。

娜塔莎尽量安静地走过去。无声的空气中有浓浓的哀伤,她不想惊扰他。

当走到足够近时,她看清墓碑上只刻了一行字。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

 

像是长久的黑暗猛地射入光亮,突然的记忆过载尖锐如刀,让娜塔莎的眉间疼痛乍起。

是了,她引诱冬兵开了一枪,为了进入limbo。

 

史蒂夫·罗杰斯最后悔的事是没有从那辆火车上跳下去。救回巴基,或是和他一起下地狱。

战争还没有胜利,世界还需要美国队长。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但并不表示他不后悔。

甚至现在,这个世界再次没有了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他也还是不能随他而去。

世界永远需要他,而他无法坐视不管。

所以他去了梦里,去了limbo。

那才是史蒂夫·罗杰斯真正的、唯一的,藏身之处。

 

“史蒂夫?”她轻唤一声,踏出一步。

墓前的人转过身,娜塔莎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

那是老去的罗杰斯。

真正的苍老。满脸皱纹,华发如雪。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依然碧蓝如洗,清明坚定,她几乎不敢认他。

“娜特。”罗杰斯对她微微一笑,“你还是来了。”

娜塔莎慢慢皱起眉:“难道你……”

“对,我知道我在limbo里。”

 

“你说得没错,我在梦里造了个迷宫。我就是想把他锁在记忆和妄念里,我自私。”

“史蒂夫,没人会说思念是一种自私。”

“即使我试用新药剂是为了在limbo里待得久一点?”

“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入limbo。”

 

“大概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使用药物睡眠时,我就掉进了limbo。”罗杰斯在草地上坐下。他老了,有点站不住。

“什么?有人入侵了你的梦吗?”娜塔莎跟着他坐下,“我可不信在那样的美梦里你会自杀。”

罗杰斯笑起来,“那你肯定也不相信,是冬兵偷袭了我。”

“啥?”娜塔莎叫起来,“那个在上层梦境里对我们赶尽杀绝的冬兵??那不是你的潜意识防卫吗,他怎么会攻击梦主?苏睿说得没错,你的防卫确实是武装军,只是我们都没想到是这样低碳的一支队伍!”

罗杰斯笑出声,略显浑浊的呼吸回荡在他干枯的喉间,娜塔莎差点想伸手帮他顺气。

“也许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念头,忘掉那些我应该做的,去做我真正想做的。”

“比如和他白头偕老?”

罗杰斯低着头微笑。

“我为他造了一个布鲁克林。整座城市只有我们两个。”

 

原来如此。娜塔莎想起那眼熟的街景是什么了。是融合了过去与现在的布鲁克林。

 

“可是以前都可以叫醒你啊?”娜塔莎不明白,“如果你一直都在limbo里,怎么醒过来?”

罗杰斯摊开手,几乎是得意的:“因为我有winter soldier。”

娜塔莎被他绕糊涂了。

 

“即使在limbo里,他也还是会出现。而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起一切。”

“毕竟limbo里不会有一个无法控制的行走的核武器对吗。”娜塔莎撇撇嘴。

罗杰斯又露出那种自得的小表情,“你简直难以想象他总是出现得那么及时。几乎每次我对自己开枪之后,苏睿就会给我一个kick了。我猜是他们准备叫醒我时弄出的动静还是被我接收到并传输给潜意识了,四倍听力的好处。”

“等等,你对自己开枪?”

罗杰斯理所当然的耸耸肩:“总不能等他对我开枪。我是说他确实会拿枪指着我,但眼神总是困惑而犹豫,让人心疼。要不是我知道那是我的潜意识,我会以为巴基真的站在我面前。”

娜塔莎叹了口气。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主动领狗粮。

 

“所以,你每次进入limbo也是给自己一枪?”

“对啊,我随身带着一把,还是你送的呢。”罗杰斯掏出一把迷你轻便的小手枪。

“基督耶稣啊,”娜塔莎捂着脸呻吟,“你这么乱来就不怕在梦里失心疯了吗!”

“这是布鲁克林,我每次来都像回家,巴基会在这里等我。”

娜塔莎一时语塞。

无人开口,风寂静的吹过草地。

罗杰斯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我本来只想在这里待久一点……”

“你说过了。”

“……普通的药太容易醒了,而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我……”

“没人要责怪你,old man。”娜塔莎微微笑了一下,“我们只是担心你。很高兴你至少在这里与他共度了一生。”

“是啊,”罗杰斯抚摸着碑身,“我也没想到一辈子原来这么快。”

娜塔莎站起来拍拍手,“我也在这里待太久了,我猜我该回去了。”她低头看罗杰斯,“说起来你看到克林特了吗?”

“哦,我早就送他回去了。”

娜塔莎挑挑眉,“那也送送我呗。”

罗杰斯摇摇头站起来,拿出枪:“你就不能照顾一下老人家自己动手?”

“哇,这确实有点奇怪,”娜塔莎看着罗杰斯的枪口,“但也很好玩,我坚持由你来。”

“好吧,娜特,”罗杰斯端起枪,“别害怕。”

“等等!”娜塔莎突然有点心慌,“你会回来的吧?”

罗杰斯笑了,他扣下扳机:“当然。”

 

娜塔莎睁开眼,苏睿轻声的向她打了个招呼,她过了一会才把眼珠转向她。

“你还好吗?”苏睿问道。

娜塔莎皱着眉,观察了一下周围。罗杰斯还安静的躺在床上。她站起来:“是的。我需要喝点水。”

 

娜塔莎取出一枚子弹形状的图腾,在餐桌上转着。子弹停下时,她长出一口气。

“嗨。”身边传来克林特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图腾,对她笑了:“见到队长了?”

娜塔莎点点头。

克林特摊开手:“一个只有他们的布鲁克林,哈?”

娜塔莎笑了:“是啊。”

“我差点饿死在那里,幸好在梦里他们也是做饭的。”克林特抱怨着,“闻着香气我才找到他们的房子。巴恩斯在做饭,他请我吃了一顿。我简直无法理解罗杰斯怎么能把投影做得那么真实。”

“我没见到巴恩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哦,有点可惜,他还挺友善的。虽然我在limbo里完全不记得任何事,他就像一个可爱的、陌生的好心人,普通的生活着。然而在我跟他喝着茶闲聊时,罗杰斯从背后给了我一枪。他居然背后开枪!”

娜塔莎笑出声:“可能他不想吓到你吧,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的话。”

“好吧,可接受的理由。”克林特嘀咕着,抬头看她一眼:“所以,他会回来的吧?”

娜塔莎看看桌上的图腾:“我猜是的。”

 

史蒂夫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将戒指立在墓碑上,转了一下。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到不远处的冬兵正注视着自己。

“我永远有你照看后背,对吗。”

他笑着走向他,看着后者紧张的沉默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逃走。

真可爱啊。他想。

冬兵手上有把枪,史蒂夫握住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嘿,巴克,帮帮我。你知道我把最后一颗子弹让给娜塔莎了。”

冬兵露出快要哭了的表情。

史蒂夫再走近一步,近到他可以把头靠在冬兵的肩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坚硬冰冷的枪口陷入他的衣服。

“亲爱的,别难过。”他在他的耳边呢喃。“我们已经共度一生,我再也无法将你想象得更完美。” 

枪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园上空。

墓碑上的戒指仍在旋转,一刻不停。

 

几天没吃没喝,只靠输液维持的史蒂夫醒来时,久违的感到虚弱。

苏睿递给他一杯加了很多糖的牛奶。

史蒂夫真挚的向她道谢。

苏睿苦笑着耸耸肩:“独此一份的血清志愿者哈?”

史蒂夫垂下头笑了。

“嘿等等,”苏睿突然惊讶的提高声音,“你的图腾呢?!”

史蒂夫看了一眼只剩淡淡戒痕的无名指,微微一笑。

“用不着了。”

 

END

 

理论上图腾是不会留在limbo的,但是,私设嘛不要在意_(:з)∠)_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HE。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把我的脑洞表达清楚。

在我的理解里,史蒂夫有一个坚定而沧桑的灵魂,永远直面内心,limbo也奈他不何。如果说这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这说的就是史蒂夫·罗杰斯。

他不太可能做出为了巴基,弃信念与世界不顾,这样狗血而幼稚的事情。

但不表示他不想、不压抑,哪怕只是一个念头。而念头是需要出路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偷三天日月借一生时光,这是他对命运虚弱的反抗。

我想要给他一个反抗。

 

复联三的时候,幻红这对苦命鸳鸯每次当众撒狗粮,我都觉得一旁忧郁的罗师傅满脸写着“我懂。我想吧唧”。

他一百岁了。他有热血,但不会冲动。他心里有非常深的爱与伤口,但他缄默不语。

我想为这样的罗师傅一大哭。

 

Hiraeth是一个语义复杂的单词,指代的是对一个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的地点、人物、事情或时间段产生了一种好像离乡背井般的思念感。

也有人简单的解释为,a longing for home you can't return to, or that never was.

我觉得这就是在描述消失的巴基对于史蒂夫的意义。

他是他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我想抚摸你的后背,让你在天堂里的翅膀重新长出。”


HAIL STUCKY


(via:thestuckylibrary.tumblr.com)

 

非常感谢你看到这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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